撰文:陳雋騫
我的一生,有數不盡的起步點,每次都是在驚恐中起步的!
學琴,第一次比賽是「包尾」,最差的那一個。小學,被選為早會的詩琴,完全不知牧師會選哪一首聖詩,就在第一次當詩琴的第一個早上,整首歌全部彈錯,禮堂裡沒有一個人唱歌,都在笑,我垂著頭,誰也不敢望的下台,回到課室,仍是垂著頭的上課。
初中,被選入歌詠團,唱歌的有六十人,彈琴的只有我一個,肚痛也不敢告假。大學,在加拿大,第一次選科,爸爸病了,為了前途,選讀完全沒有興趣的生化物理。
第一次開音樂會,是德國籍的同學Ron,自作主張地,幫我在大學圖書館開的午間音樂會,完全不知有沒有人來聽。結果,是愈來愈多人來聽,「點唱」很多不同的歌,我也第一次學懂如何用音樂與人溝通。
生化物理實在無法讀下去,第一次大著膽跟父親說:
「我要回香港讀音樂!」一邊讀書,一邊自薦在時代廣場和海港城彈鋼琴,竟然,成為香港第一個開創商場音樂文化的人。可是,不久,我弄折了指骨,不能彈琴,「被逼」創辦了自己的製作公司。
父親常說:
最難給自己孩子的,就是挫折。
去年,我第一次演音樂劇,唱了歌,跳了舞;今年,公司已經十五週年了!這個時候,我六十多歲的媽媽,開始學攝影。
我的每個人生起步點,同樣是人生的轉捩點!每次都是在驚恐之中,跨出去,跨過去!漸漸跨「上癮」了,很期待看見新的一步,會是什麼景象,也更有勇氣和能力的,跨完又跨。直到今日,仍不斷地,開展新的起步點。
結婚了,兩個女兒誕生了,又是人生另一個重要的新起步點。
大女兒第一次上學,因為我和太太的工作都很忙,將她抱上校車,便揮手目送她自己上學。校車不到家門口,每天早上,因為她的步幅小,所以要走半小時的路才能上校車。這天,滂沱大雨,一樣的走路半小時上校車。看著孩子,更有能力地,不斷的踏上不同的起步點。
陳雋騫 三歲上音樂班,五歲學鋼琴、小提琴,成長路上,音樂一直陪伴;至放洋留學,為生計選擇生物科技,「那年完全是浪費生命」,悔不當初,毅然返港轉讀音樂,矢志用一年時間證明「音樂路」是正途,膽粗粗自薦到商場彈鋼琴,因緣際會獲封「鋼琴王子」,後來成立自己的製作公司,繼續與音樂同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