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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的修習是如何迎接痛苦的來臨,然後轉化成幸福──記泰國梅村之行青少年禪營二三事

圖:Plum Village

很多人問我,世界各地的梅村道場有甚麼不同?我最喜歡哪一個地方的梅村?我只會說,每個地方風景不同、僧團的大小不同,但修習是一樣的。這些年在修習路上,我發現就算在一個非常滋養的環境中,仍然會遇到痛苦。以前不少同修都覺得梅村給予一個非常溫暖、充滿愛和理解的環境,就像天堂一樣,每當自己在「現實生活」中感到疲憊,就會回來「充電」。當中有些同修覺得自己可以嘗試在梅村逗留幾個月的時間,跟僧團一起修習。然而,就算梅村是一個最佳修習的環境,每個發願修習的人仍然是人。我們總有低落的時候,也有在修習上遇到困難和困惑的時候,也有因此而與其他人產生矛盾的時候。有些同修可能因為帶著一個期望去修習,覺得每個修習的人都應該這麼好的環境中,能夠時刻帶著愛和理解,因此看到理想與現實不同時就大失所望。但是,正如一行禪師經常提醒我們,世上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痛苦的,我們也不願去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,因為沒有痛苦,我們就不懂得幸福之道。

每年聖誕和新年假期我都會去泰國梅村,參加年度的亞太區僧團禪營。這個禪營本來是由香港梅村主辦,但逐漸越來越多人參加,所以在五年前開始轉移到泰國梅村舉行。正好元旦日是我生日,因此每年在泰國我都會盡情享受一年的終結,並跟僧團迎接新一年。更重要的是,透過僧團的力量,讓我反思自己的修習,和訂立在新一年繼續修習的方向。

頭兩次去泰國時我仍然參加青少年活動。由於泰國梅村的二百多位法師大部分都是越南人,來參加禪營的人都是亞洲人,所以跟自己以往在法國梅村以西方人為主的禪營很不同,青少年組的活動也非常不同。但是在那兩年的經驗中,就算活動跟在法國的不同,也可以看到法師能理解青少年的需要,教導適合我們的修習之餘,也帶給我們很多歡樂和愛。這也是我一直希望繼續幫忙梅村,把這種精神延續給越來越多青少年的心願。因此這一年當我從法國的青少年組當義工回來後,我也希望亞洲的青少年也能夠體驗這種幸福。所以到了泰國後,我便問准法師,可否讓我到青少年組,需要時我可以幫任何忙。

可能我帶著自己在法國的經驗和頭一、兩年在泰國青少年活動時的經歷,而有所期望。但經過第一天的觀察,原來這一次的法師從來沒有帶領過國際化的青少年活動的經驗,不少人因此覺得沉悶,甚至不想來參與活動。當時也有一位法師剛從法國梅村來泰國作客,也作為來賓參加青少年活動,她也曾經在法國帶領青少年活動。第一天過後我跟她分享自己的想法和感受,我當時站在理解法師都沒有經驗的角度去想,但不免也有擔心和有點煩躁不安。那位法師跟我說她也有類似的感受,但因為我們都是客人,所以不便立即判斷我們現在所見,等到第二天再觀察法師們的安排和青少年的反應,找到適合的時機才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
第二天的情況跟第一天一樣,我當時開始有點失望和憤怒,更有衝動要跟法師提出自己的意見。然而,我突然看見從法國回來的那位法師不動如山的坐著,只是默默的專心聆聽其他法師的帶領。我立即回到自己的呼吸,觀察自己的感受。我突然發現我的憤怒和擔憂都是自己的傲氣,都是自己的狹隘,覺得某些方式去帶領活動才是最好的,而不全然是對方的不足所致。從那一刻起,我開始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觀察法師帶領時的用心。我能看到他們因為沒有經驗而再帶領時的緊張,也看到他們因為青少年悶悶不樂的表情而有所擔憂,更看到他們在第二天有用心的把不同的元素帶到活動中,試圖讓一切變得更有趣。雖然當中的確還有不足,但如果我仍然沉溺在自己的「經驗」和失望中,我是不能看到法師的用心和他們真正的難處。

因此,我透過深入的觀察,在不影響法師帶領活動的前提下,開始在一些微小的地方,例如活動之間的空隙,把自己在法國梅村學到的歌曲或遊戲跟青少年分享。整個組別的氣氛也慢慢的轉變,法師們也察覺到他們需要法國那位法師和我的幫忙,而叫我們一起吃飯,聆聽我們的意見。那時我能夠跟法師說,我能看到他們的用心,只是需要稍作調整就可以。其後幾天,直到禪營的結束我們都十分享受所有活動,也看到大家透過修習的轉化。

因此,無論在如何好的環境下,始終是避不開痛苦的。但很多時候這些痛苦都是從自己而來的。真正的修習是如何迎接痛苦的來臨,然後轉化成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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