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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共融社會】盧旺達種族屠殺倖存者 30年後拍電影訴說其中好人好事

祖・英賈巴雅(Jo Ingabire)是盧旺達種族屠殺的倖存者,她製作的盧旺達語電影《Bazigaga》,由盧旺達演員擔綱演出,講述在種族屠殺期間,一位收容圖西族人的巫醫與逃難的牧師互不咬弦的故事,藉此帶出訊息:不和和衝突往往由無知和誤解造成。該齣電影在多個國際電影節中備受矚目,日前在盧旺達首映。

祖(右)認為《Bazigaga》是關於勇氣和犠牲的電影。(圖片: Handout)

現年34歲的祖,憶述5歲那年,有一天學校老師要求班上的圖西族和胡圖族學生分隔,在課室各據一方。爸媽教她佯裝是胡圖族人。當地的電台不斷散播言論,指圖西族人是「毒蛇」、「野草」,要被剷除。1994年4月6日,胡圖族的盧旺達總統坐的航機遭擊落,兩族的衝突一觸即發。政府向胡圖族供應武器,武裝分子按著名單展開仇殺,警員找上祖的家,亂槍掃射,她的父親和兩名姐姐被擊斃。祖和媽媽、兄長和一名姐姐都受了傷,但他們不敢外出,一直躲在屋裡。幸然得到一位熱心鄰居相助,悄悄為他們送上食物和藥品。其後任職政府的舅父助她們逃離首都基加利。

歷時100天的屠殺,有80萬圖西族人喪命,200萬人逃離家園。傷口癒合了,但心靈的創傷久未平復,祖長年發噩夢,夢見被追殺的畫面。在13歲那年,她和媽媽移居英國。為怕被同學追問,她虛報自己來自布隆迪。

盧旺達種族衝突令數以百萬計的人流徙。

在大學修讀電影的祖發現,寫作是自我療癒和表達的方法。25歲那年她讀到BBC 記者 Fergal Keane撰寫的《Ghosts of Rwanda》,感觸良多,決定返回盧旺達尋根。祖在基加利的大屠殺紀念館找資料,在展品中,她發現了加魯亨比(Zura Karuhimbi)的故事。這位隱居於鄉村、用薩滿為人消災解難的女士,在大屠族期間,以「巫醫」之名收容了數百名圖西族人,讓他們避過追殺,猶如《舒特拉的名單》的劇情。

祖深受感動,決意將加魯亨比的事跡拍成電影。她在2020年完成的25分鐘短片《Bazigaga》,片名是電影主角的名字,而主角原型正是巫醫加魯亨比,劇情講述圖西族牧師與他的女兒,為逃避胡圖族人追殺,輾轉得到巫醫庇護,兩人由互相猜疑引伸的故事,這也是胡圖族和圖西族衝突的隱喻。

電影主軸是巫醫和牧師之間的衝突和互相猜忌。 (圖片: Handout)

祖說:「很多人將女性視為災難中的受害者,我想用另一種角度,展現女性發光發亮的一面。像我媽媽,經歷重大創傷,仍努力為兒女謀幸福。加魯亨比拯救了幾百人,善用當地人對巫術的忌諱,開闢了免受武裝分子干預的空間。」

「她的故事正是盧旺達社會的寫照。為甚麼大家害怕巫師、巫術的同時,卻不畏在教堂裡殺人?」她認為不同背景的人都有共通之處,令人「不和」的是對他人的誤解。

她的劇本改了又改,然後經上司引薦給電影公司,好不容易才籌到錢開拍。新冠肺炎爆發,令原定到盧旺達拍攝的計劃告吹。電影結果在留尼旺(the Island of Réunion)拍攝。祖原來安排在2018年到盧旺達訪問加魯亨比,可惜在成行前兩星期,加魯亨比與世長辭。

影評對這齣25分鐘的短片評價相當高,說拍攝、劇本和演出都是長片製作水準,有資格達問津奧斯卡獎。《Bazigaga》除了獲得英國BAFTA的最佳短片提名,又獲邀參加多個國際電影節。

飾演巫醫Bazigaga的演員Eliane Umuhire相信,這齣電影有助觀眾了解盧旺達的史實:「那不單是一場慘劇,當中也有很多好人好事。」

除了拍電影,祖也寫書,訪問經歷1994年盧旺達屠殺的100個人。她又成立慈善基金The Ishami Foundation,安排猶太和盧旺達屠殺倖存者到學校分享生命故事,鼓勵大家共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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